【贾正】第五年的梦(五)
李权哲看着第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自己宿舍的黄明昊，忍不住吐槽，“大哥，后面三个人呢，你能不能回你宿舍？”
黄明昊叼着牙刷站在洗漱台前，一嘴的泡沫，有些嘚瑟又有些你拿我怎样的顽皮，“就不。”他自从过来和朱正廷睡后，连洗漱工具都搬了过来。美其名曰:节省时间。
范丞丞看着收拾行李的李权哲，“干嘛？被淘汰了？”
“呸呸呸！”他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叉腰道，“我要和Justin换宿舍了。五个人也太挤了点，我牺牲自我过去平衡一下，你们不要感谢我。”
躺在床上看书的黄新淳闻言扒拉他一眼，双手作揖，“感谢你做出贡献！”
李权哲同黄明昊一般闹，能少一个是一个了。
范丞丞不说话，他习惯性的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开心。朱正廷回来时，下铺已经变成了昨晚还在和自己商量要自己搬过去的小孩。
黄明昊还躲在被窝里在他坐下来时哇的一声掀开被子坐起来。朱正廷本能的吓了一跳就要站起来，头顶直直的顶上床板。一声闷响，听着都疼。
惹得人受了伤，他反应快速的摸上他的头，轻轻按摩着，嘴里絮絮叨叨着，“没事没事，不疼不疼。”
那语气，哄小孩似得。
来了这儿封闭式训教，七个人关系越来越紧密，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去吃饭，一坐就占了一个桌子。今天也没见到朱正廷，范丞丞觉得朱正廷才是个还在成长期的小孩吧。他不喜欢吃食堂，三番五次的往小卖部跑，一买就是一堆，还不隔夜，一次性一定要吃完那种，结果就是半夜胃疼到醒过来。
范丞丞吃着碗里的，又点了一份。这次是打包。
一向能吃的李权哲看着他手里的饭菜瞪圆了眼，“还留宵夜呢？”他花了几分钟将碗里的吃完，把筷子按在餐盘上，扣得啪的一声，“我吃完了。”
几人才抬头问，“你们组这么紧张的吗进程？”
看了下时间， 他点头，并不想解释，将打包的饭带走，进到宿舍化掉一身寒气，他打开门，黄明昊与朱正廷正座在床上吃着零食。一地的塑料袋，无节制的吃相像两个不足八岁的孩子。
朱正廷塞了一口薯片，看着他手中的饭道，“丞丞今天打包啊？”
他顿了下嗯了一声，将手里的盒饭往身后藏了藏，转过身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，“食堂太冷了。”
朱正廷又一秒转换成大人的口吻嘱咐着。最近的天气又降温了。注意加衣物。
没有多余的，纯粹的以一个监护人的角度出发道，“这段时间容易感冒，自己注意点。”说罢用膝盖戳了下旁边吃着零食抖腿的黄明昊，“你，听到没有？什么破洞裤啊通通不准穿。”
黄明昊挖挖耳朵，无意识的噘嘴，“知道啦！”
范丞丞看了眼手中的饭，他是吃不下去了，也不打算说自己吃过了，将饭菜搅和在一起他说，“你不能老不吃饭啊。”
朱正廷没在意的挥挥手道，没关系。难得跑嘛。事实证明，朱正廷嘴有多硬，胃就有多不争气。
夜里，朱正廷感觉背后贴上了一个热源，小孩暖乎乎的手在他的腰际游走，寻找最舒服的姿势。
朱正廷往里走了点，转身给他塞好被角，一气呵成。小孩毛茸茸的头顺势往他的肩膀处拱了一下，捂着他的胃，小孩属于身体四季都很暖和发热的体质，还有些肉肉的掌心隔着肚子传来暖暖的感觉。闹腾的胃在他顺时针的按摩下也安静了下来。他绕有心事的叹口气，“我是不是不会再长了？我才183我还想再长一点，我觉得是我每天零食吃的太多了，可有什么办法呢？零食的诱惑太大了，我就是比较喜欢吃零食，这两天，胃也隐隐作痛，我也没关系，胃痛一两下也就过去了。你觉得……”
朱正廷打住他，“不行，你得吃饭。”
他弹了个响指，露出得逞的笑，“那从明天起就陪我吃饭吧。”
绕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自己，朱正廷哭笑不得，拍拍他的肩昏昏欲睡，搪塞着，好。
朱正廷以为黄明昊只是小孩子性子随口说说，却没想到第二天饭点黄明昊真的踩着点在他练习室门口等着。在散开陆陆续续出去的人中，黄明昊带着明晃晃的笑冲他挥挥手。
朱正廷只好拿了外套走过去。
他伸手，就那么自然而然的，没有想过的就牵起了朱正廷的手。就像还小一点的时候朱正廷带他偷偷跑出练习室去吃烧烤的晚上，也是那么紧紧攥着手。
“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去吃饭。”他换了只手牵，走在稍微前一点的外置就像拽着朱正廷走一般，“我觉得食堂饭菜还可以啦。总之，不伤胃。”
等和其他五个人在老位置汇合时，黄明昊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菜又看着别人盘子里的菜，筷子永远不在自己的餐盘，将自己餐盘里的菜夹到朱正廷盘里，顺带着把他盘里的鸭肉夹了回来。
黄新淳看他来回操纵几次，挺身而出，“你咋光挑正廷的肉啊？”
“他不吃鸭肉。”范丞丞头也不抬的自做主回应着，趁机夹了黄新淳盘里的肉。黄新淳全然不知，“是这样的吗？”
范丞丞起身，问大家要不要喝银耳汤，黄明昊举手，“多加点糖。”随后他又瞥了眼埋头进食的朱正廷，耸肩无奈道“某人就喜欢特别甜的。”
后来，范丞丞一碗银耳汤也没打回来，黄明昊问他咋没有，他漫不经心的拿起自己的筷子继续吃，“没有了。”
声音刚落背后路过的练习生就端了两碗路过，黄明昊又问，他们怎么有。
范丞丞脸不红心不跳道，“哦，可能刚出了又。”
“……”
黄明昊每日都格外准时的到朱正廷练习室门口等他，都说21天养成一个习惯，黄明昊掐指一算，这都23天，习惯了等朱正廷一起吃饭，枯燥的联系生活甚至每天就开始期待那点午餐晚餐时间，可今天却没有等到。问了一个练习生才知道，他去了其他练习室。
他有些生气。虽然是自己单方面要求他陪自己吃饭，可这样突然换练习室却不告诉自己害自己白等这么久就是让人生气。虽然是自己愿意等的。可是，就是觉得生气。尤其是在他一一推开其他练习室门终于找到朱正廷时，那人正掐着一个比他矮了半头的小男孩的脸，脸上的笑意完全失控。他几乎是冲上去的，没能控制好力气拉过朱正廷的手一言不发的往外走。
“你不守信用！”他低吼。声音委屈并没啥威慑力。朱正廷被他松开手想去抓他却被他躲开，又不懈的抓了两次才将人抓住按在怀里。他才发现，小孩真的变化了。没有多明显的长高也没有长胖，抱在怀里的感觉却是实打实的变了。去年抱他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个，现在已经有了宽厚的肩膀了。他有点搂不住。“啊……我忘了。对不起嘛，你还没吃饭吗？”
“哼。”他别过头。
“今天吃什么啊？”朱正廷挂在他身上，“水煮肉？牛肉丸子？青椒肉丝？要不糖醋鱼？”
黄明昊拱着圆圆的鼻尖有些嫌弃，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不开心，总之朱正廷不记得等他他不开心，朱正廷最近老和别的人接触他不开心。与他有关的一切，自己都好像格外敏感在意。暴躁易怒得不像以往的自己。
他又一次看着朱正廷和那个比自己矮却自己大的男孩子嘻嘻哈哈，挂在他身上捏着别人的脸，被人发现在门口捏着门框偷窥，他够着脖子随便指了个人，“我来找他。但现在没事了。”
练习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走路姿势僵硬，明显气呼呼的。“奇怪……”
再后来公演结束，大家都得到了一小段放松时间，手机也短暂的发了下来，大家刷着微博谈天说地，都说另一个练习生才是朱正廷最爱的弟弟啦。他们开玩笑的撞撞黄明昊的肩膀，“温州人你要失宠啦。”
黄明昊挪了一下位置，面无表情，他忍住了心里的火气，跑到最角落的位置。
他没忍住也跟着搜了下微博上朱正廷和那个练习生的评论，果然，大家都在说，朱正廷真的好宠这个弟弟。
朱正廷注意到了他的小情绪走过来。他关掉手机，故意错开朱正廷，从他身边擦肩而过。
他回到宿舍，人有了妒意自然就有了比较，他搜着自己和朱正廷。
内容一开始是正常的夸两人感情好，他的妒火好不容易被浇灭了一点，还扬着嘴角想，这些网友才是好眼光。到了后面就开始出现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词汇了。居然有超话。这个年纪的小孩，好奇心来了谁也拦不住，点进去后里面的内容吓得他差点扔了手机。
他有些惶惶不安，正逢事情另一主人公跟着回来，他吓得眼皮子一跳，从床上蹦起来就要往外跑。朱正廷想拉住他问他去哪儿，手刚碰上，黄明昊浑身过电一般抖着甩开朱正廷的手。不敢看他的表情，踉踉跄跄就往外跑。
外面的夜风格外冷。黄明昊迎着风走在路上想，都是骗人的，不过是cp粉罢了。以前在韩国也不是没遇到过。那个节目出来的cp到现在也还大火着，cp轮到自己身上也不是第一次知道，前段时间，他曾听说过自己和其他人的cp，那时候自己是什么反应来着？不过是拍着对方的肩膀叫一声哥们，和他一起笑这些有多离谱。
这次怎么会开始慌乱了呢？从看到朱正廷与自己被粉丝拍到的图上，那眼神温柔得让自己怀疑是否出现过。他从来没注意过，他看向他的眼神。根本不是开玩笑，爱情和朱正廷两者联系在一起，就会有些无措啊。
他又摇摇头，自我安慰着，只是自己不太能接受这种兄弟的转变罢了，夜里却还是忍不住躲着朱正廷，晚上睡觉前，朱正廷在他床前来回晃悠时不时的坐一会儿。他想和他睡。
他知道他敏感又爱多想，刚才肯定多想了。可是，他现在看到朱正廷本能的反应就是躲。于是他拉过被子盖过头，无声拒绝了朱正廷要和同他睡的要求。
在黑兮兮的被窝里，鼻息与有限的空气交织，呼吸都变得粘稠。黄明昊擦掉手机屏幕上的水汽，踌躇着点开刚才匆匆关掉的网页。
他想，看得多了是不是就能接受了。于是看了一夜的他，失眠了。
第二天，练习生们聚在练习室惴惴不安的开始讨论，会不会被淘汰。
有几个心态极其乐观的，掏出准备好的笔递给几个名气大点的练习生，笑嘻嘻到，“签个名吧，也许以后哥们火了，我这签名留着还有价值。”
他这么一说，大家都跟着起哄了。突然画风转化了，一个从来没和他们乐华打过招呼的男生挤过众人坐在了朱正廷身旁，“我妹妹挺喜欢你的，你能不能给我妹妹一个签名？”
他有些堂皇，连连应着好。他签了名，还问了他妹妹的名字，写了to签。周围有人笑着道，“如果不能出道，我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吧。”
黄明昊皱着眉想，哪有人这么说话的？什么叫不能出道，还有介绍妹妹，做梦！可朱正廷只是歪着头好奇问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长得好看，还有钱。谁不喜欢？”他又笑着盯了两眼。“我是男生，我也喜欢你。你太可爱了。”
朱正廷不言，只是笑。对方又说，“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？”
黄明昊开始慌了，男生怎么可以喜欢他，妹妹也就算了，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说朱正廷可爱？怎么可以喜欢朱正廷，他在人群最外围兀自站起来，一声大叫:“朱正廷！”
喊完便不知如何再开口，那当下叫他只是为了阻止他，现在所有人看着他。黄明昊转身就走了出去。朱正廷追上去，棕色的眼珠平静无辜，“你怎么了？”黄明昊生气得直来回踱步，吹胡子瞪眼，挣开朱正廷的手只憋出一句，“别碰我！”
朱正廷堪堪的收回手。任由不知气从何来的人离开。
顺位发布之后走了近一半的人，大厂弥漫着感伤的气息，平常与朱正廷关系玩的不错的人走之前和朱正廷拥抱，黄明昊好巧不巧的碰到。两人一前一后回宿舍，再后来，在宿舍门口碰面，黄明昊总会停下脚步侧身让朱正廷先过，就像过马路时等行人先过的司机那般礼貌，那般路人。
朱正廷不知道他怎么了，却能感受到黄明昊在疏离他。有意控制着距离。他躺在一个人睡的床上，他想念和黄明昊一起打闹的日子，有些委屈的低头去看下面的人，四目相对，黄明昊赶忙翻了身背对着他。
黄明昊做了一个梦，梦里他梦见了同人文里的情节。他亲吻了朱正廷。一个柔软的，不带任何情欲的吻，像高级的天鹅绒滑过柔嫩的皮肤，也像被点了一下的蜜桃味果冻。他拉着他的胳膊，将人困在怀里，语气婉转，“就看着我好不好？只喜欢我好不好？”
他没听见答案，梦里柔软的触觉太过真实。醒来已是一头汗水。
朱正廷被他惊坐起来的动劲弄醒，看着黄明昊绯红冒汗的脸有些担心，“怎么了？”
黄明昊却是弹起来躲开他。朱正廷沉默着坐了一会儿，低低的开口，“那……晚安。”
那之后，黄明昊避他如避洪水猛兽。朱正廷尝试几次无果后也不再在他身边找存在感，两个人一个躲，一个配合看不见。不管和谁说话，另一个就会站得远远的，不发一语。队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。
黄新淳逮到一个没有朱正廷在场的机会，坐到黄明昊床上问，“正廷最近心情不好，你两吵架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他斩钉截铁道。
“那奇怪了，那他是为什么看起来委屈巴巴的？”黄明昊嗤笑，头也不抬的反问，“他心情不好就一定是因为我吗？”
黄新淳嘿了一声，“你以往不是最关心的吗？怎么现在不冷不淡了？”
从行李箱里扯出一件衣服套上，黄明昊瞥了他一眼，语气怪冷漠的，“你那么关心他，难不成你喜欢他？”
他故意抛出这个敏感的话题，黄新淳却没有一丝忸怩，坦率直白道:“正廷是很多人喜欢啊，他对人那么好，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嘛？”黄明昊动作一滞，眉头一竖，“那你去关心他啊，不开心管我什么事？”
黄新淳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的眼睛，“喜欢他的人那么多，可你不是，最喜欢他吗？”他又嘀咕着，“别不稀罕他的好，这么往外推着推着，说不定哪天人就不会回来了。”
黄新淳说，别不稀罕别人的好。没有不稀罕他对自己好，他恨不得朱正廷所有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。现在朱正廷确实是在自己不理他之后在各个角度投来湿漉漉的眼神。得到了想要的目光之后呢？他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，自己不快乐。也不想让朱正廷快乐。心里那团迷雾拨不开，他只能这样疏离那让自己更乱的人，同时自我拉扯。他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理清这些错乱的情绪，却无意听到了让他失控的谈话。
“嘿，你说那个朱正廷。走路如杨柳，那身段，真好看。同性恋肯定喜欢他那一款。”
“听说b组那个女场务挺喜欢朱正廷的。”另一个男人嗤之以鼻，“喜欢有什么用？你没看出来他对那个黄明昊也太好了点吗？”
“你该不会觉得他是同……”
“砰！”木质门装上墙壁发出的巨大声响，正在议论的两人对上黄明昊的脸吓得一跳，不知被听了多少去，后怕之后又想起自己是工作人员，就算是听到了也不能奈自己何，硬气了点准备离开。黄明昊拽住了他。头发遮住了眼睛，牙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，“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？”
两人装傻，“什么……”话字还未出口变成了尖叫声。黄明昊一拳打在了是颧骨上，顺势扑上去将人按在地上，他眼角充满血丝，耳朵都在发力的憋红。“我操，黄明昊你他妈疯了？”
又一拳落了下来，重重的打在他的鼻梁旁。见人真是发了狠在打立马反抗起来与人打作一团。另一人眼看着打不赢又不敢插手立马叫了人。
朱正廷被通知赶到的时候已经围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。他挤开人群看着黄明昊坐在工作人员身上，绝对性的胜利，脸上能看见的地方却也不够好看。那么多人围观，大家都不敢插手，都不想因此端了前途或丢了饭碗，朱正廷痛心。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人，等到同公司其他几个人赶到拉开黄明昊与工作人员。
黄明昊的情绪还是很不好，他挣扎着打红了眼，朱正廷束住他的胳膊贴上他的脖子蹭他的耳朵不停地叫着他的全名，“黄明昊！黄明昊！黄明昊！”
一声比一声柔软粘稠，黄明昊逐渐冷静下来，脱了力半跪在地上，几人组织驱散了人群，只剩互相支撑的两人。朱正廷搂上的脖子将他的那么长按在自己的胸前，摸着他的后脑勺，顺着他的背。“没事的，没事的。”
肩头传来湿润滚烫的感觉。朱正廷紧了抱着他的手，他说，“有我在。”一声又一声。门口来了节目组的人，丁泽仁在朱正廷的眼神示意下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，黄明昊抬起头靠在他的肩膀，终于开口。
“我会被除名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“我会被曝光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“你会讨厌我吗？”
“……你迟疑了。”他握着拳的手，指甲嵌入掌心，没能等多余的话说出口，节目组的人破门而入，他被带走。朱正廷依旧保持着靠着墙坐着的姿势。范丞丞没有跟上工作人员，转头上前扶起他，拉扯之间露出的雪白肌肤红了一大片。
“腰疼？”
他咬着下嘴唇站起来，几乎无法回答范丞丞这个问题。他又问，“刚才拦架的时候撞的？”
朱正廷揉着撞上墙的腰，扯着嘴角笑得牵强，“嘘。不要告诉别人。”他说，“我不想拖累别人。”
范丞丞应了好，扶着他往宿舍走，朱正廷话没说完。在黄明昊问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。他的表情在说他有很多话。可他一个字也没说。
范丞丞想问，也不敢问。你瞒我瞒。费力偷得片刻平静就该享受这份平静。
他拒绝了和同组伙伴一起加练的请求，抱歉的早半个小时下班。拎着一小包药从药房出来，路过两栋楼房间的小巷，通风口格外的冷，拎着药裹紧了棉外套，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。
“抱歉……是我的错，是我没做好一个当队长的职责。”
他的语气低人一等，不停的道歉和揽错。一分半的停顿后，情绪拔高，字字铿锵有力，“我觉得公司应该相信自己的艺人。你们不信他，我信他。Justin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挑事的小孩。”最后他又软了语气，“他打架肯定是受了很大委屈。希望公司不要因为这个而放弃他，好吗？”
电话什么时候开始的，自己等了有多久，范丞丞忘了。看着他终于挂了电话，他开口叫他，喉咙居然有些干涩。他站在风口向他走过去，值吗？他问。为黄明昊揽错，替他接受公司的怒火，值吗？
朱正廷垂下眼，睫毛上的水汽随着颤抖了两下，他笑，吐出一团白色的雾气氤氲，“他只有我啊，我怎能不维护他？”
犯错也好，犯浑也罢。他又说，“这三年来的青春里，他也只有我了。”
＊我是不是太慢热了，沉思。【点烟】感觉你们都跑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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